第165章 爆米花
墨尘摸着发烫的唇瓣站在楼道口，头顶感应灯忽明忽暗。二楼传来苏舒银铃般的笑声，夹杂着李燕燕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闷响。他突然注意到李燕燕的米色风衣下摆沾着暗红色污渍，形状像朵枯萎的玫瑰。
工作室里飘出焦糖爆米花的甜腻气息。
"这是新研发的樱花盐奶盖。"苏舒把马克杯推到他面前时，指尖残留着医用酒精的味道，"李小姐说她们影视公司要定制二十周年纪念咖啡。"
李燕燕正在翻阅去年的订单记录，水晶甲划过某页时突然顿住："去年圣诞节那批毒液联名款，为什么配送地址都是仁和医院肿瘤科？"
墨尘感觉苏舒的小腿在桌下蹭过他的膝盖，少女穿着印有柴犬图案的白色棉袜。"因为超级英雄能带来希望呀。"苏舒歪头咬住草莓发绳，重新扎起蓬松的栗色卷发，"就像化疗患者需要假发，苦药总要配颗糖不是吗？"
玻璃柜突然发出异响。那只总在收银台打盹的橘猫炸着毛跳下来，打翻了李燕燕的铂金包。五支不同色号的口红滚到墨尘脚边，其中一支刻着"SWEET POISON"字样的正红色膏体，正缓缓渗出暗绿色液体。
凌晨三点的操作间，墨尘对着监控视频按下暂停键。画面定格在李燕燕弯腰捡口红的瞬间——她后颈隐约浮现的条形码被放大后，竟与上个月失踪的咖啡师林悦的工牌编码完全一致。
冷柜发出蜂鸣警报。墨尘掀开写着"樱花糖浆"的密封罐，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。浸泡在透明液体中的，是半片印着唇印的义齿，齿缝残留的蓝莓果酱正是林悦最爱的口味。
手机突然跳出苏舒的语音留言："学长还记得我们的十年之约吗？"背景音里有规律的心电监护仪滴滴声，"当年在儿童病房偷喝的葡萄糖，可比现在的海盐焦糖拿铁甜多了。"
墨尘的太阳穴开始抽痛。他摸索着去够止痛药，却碰倒了林悦的工作日志。泛黄的纸页间滑落一张照片：七岁的苏舒穿着病号服，正在往输液袋里倒彩虹糖。她手腕上的住院带编号，与李燕燕后颈的条形码前八位完全相同。
"Surprise！"苏舒突然从冷柜后面蹦出来，怀里抱着印满毒液图案的饼干盒，"尝尝新研发的芥末巧克力，专门为李小姐的悬疑剧发布会准备......"
墨尘抓住她缠着绷带的手腕："你上周说被猫抓伤，其实是采血针的痕迹吧？"他能感觉到少女的脉搏在绷带下疯狂跳动，就像那年她把偷来的杜冷丁注射器抵在他颈动脉时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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